第八十九章 意义-《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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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惨败,鞑子退兵,近几日便不会再行发动攻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耿继茂那个龟孙子应该会派人回广州去调集红夷炮了,就是他们轰塌广州城墙的那几十门红夷炮!”
遇坚城难破,则运红夷炮轰之,这是清军已经成为模式化的用兵习惯。这本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在场的众将无不表示赞同。不过有一个问题在于,红夷炮威力是大,但是重量也不轻,从广州运来,怕是又会像是当初进攻广州时从南赣运来那般,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不可。而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几个月之后,就算是两三个月,那也到了六七月的盛夏季节。到了那时候,生在辽东、长在辽东的那些藩兵精锐,只怕是连屋子都舍不得出了,更别说是打仗了。
“等鞑子舍得出屋子了,弄不好又是到冬天了。到时候,总制设计的这座陆丰双子棱堡只怕还要更加坚固、复杂。鞑子再想攻破,还得是痴人说梦!”
陆丰双子棱堡是陈凯为这两座堡垒命名的合称,单个来说就是北堡和南堡。棱堡建筑,源于欧陆,其实质就是把城塞从一个凸多边形变成一个凹多边形,这样的改进,使得无论进攻城堡的任何一点,都会使攻击方暴露给超过一个的棱堡面,防守方可以使用交叉火力进行多重打击。
火药时代来临前,无论欧陆,还是中国,都会把城墙、堡垒修得高耸非常,为的就是防止攻城一方的士卒快速攀爬上城墙,对守军造成威胁。其实如中国的马面堡、瓮城,其存在也兼顾了多角度攻击攻城者的作用。但是火器时代带来之后,由于守军火炮的巨大后坐力对墙体是存在着破坏性的,所以堡垒的高度在降低;而攻击一方的火炮则可以直接对正面的墙体造成威胁,所以就出现了更多的改变,使得堡垒的形制与之从前变得越来越不一样。
即便是在棱堡的诞生地欧陆,绝大多数时代,围攻棱堡都被欧洲军人们视作是一项令人绝望的工作。
在法国元帅沃邦用事之前,欧洲军队对于棱堡往往只能选择围困,寄希望于耗干净守军的粮草或是斗志之后,逼着守军自行开城投降,而非是强攻。这位沃邦元帅不光是进攻棱堡的专家,更是建造更为复杂和坚固的棱堡的奇才,他修建的沃邦棱堡闻名于世,使得法国在近代战争前中期总是有着较为有利的防御环境。
事实上,陈凯设计的陆丰双子棱堡,论及复杂和坚固程度依旧没办法和沃邦棱堡相比。他仅仅是按照记忆绘图,然后根据凹多边形的原理进行修改,其中依旧有着大量的设计盲点存在。这对棱堡也恰恰如柯宸梅所说的那般,依旧有着进一步强化的余地。
“等到了冬天,弄不好耿继茂就舍不得广州的温柔乡了,到时候咱们费力气加固,反倒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也说不定呢。”
调笑一番,众将也不由得为这般乐观的情绪所感染。不过陈凯并非是盲目乐观,棱堡对于明军和清军而言都是新鲜事物,历史上明军第一次攻陷棱堡是郑成功收复台湾,而清军则是雅克萨之战。二者有志一同的都是选择了围困来逼迫守军投降,郑成功的手段更加多样化,但也依旧无法脱了这个范畴。
现在棱堡提早了最少十多年出现在中国战场上,会否有人琢磨出更多的办法来,其实陈凯也没办法预料。但是就着广州清军的这些人物,透过历史,陈凯实在看不出哪一位有着使用旁的方法攻陷棱堡的潜质。更何况,这两座棱堡本就是互为犄角,且背后是明军控制的螺河,有浮桥连接东西,清军就算是想要围困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现在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尚可喜派人去法国把沃邦绑来。不对,现在才十九岁的沃邦,估计就算是来了,一时半刻也折腾不出平行攻城法来。更何况,尚可喜现在怕是连法兰西到底能不能吃都未必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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