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第十一章
我和萧然在附近宾馆的餐厅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我的提议下还开了一瓶红酒。才喝到大半瓶的时候萧然就有点不胜酒力,我也感觉脸上发烫,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叫来服务员买单,并告诉他把剩下的红酒给我送到我订的房间,顺便给我拿一些冰块。我看时间还早,就给萧然叫了一杯绿茶,也不知道对醒酒是不是有帮助。萧然端到手里,说好烫。我说那我帮你吹吹,吹完后自己尝了尝,觉得温度适中了,再递给萧然。看着萧然甜蜜的样子,我心里很满足,看来有人疼或者有人让你疼都是一样幸福的。
我扶着萧然上了楼,问她头是不是还晕。萧然莞尔一笑道:“还好,也不敢太晕。”我微笑道:“还怕我吃了你啊,瞧你说的,把我形容得跟色狼一样。”萧然回眸一笑,说:“你本来就是色狼,还需要形容吗?”我嘿嘿一笑,打开房门,一把抱起萧然,坏笑道:“是不是色狼,等下你就知道了。”
红酒早已经送到了房间,放在一个盛满冰块的小木桶里。我问萧然要不要再喝点,萧然连连摆手,说怕了怕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了一眼眼前婷婷玉立的萧然,说要不我喂你喝吧,就喝一口。说完,我喝了一口,但只是含在嘴里。然后我走到萧然的身边,用力抱住她。我要亲她,她知道我嘴里含着红酒,当然头摆来摆去的,但可惜身子被我抱得紧紧的,头再移动也就那点活动空间,所以很快便成了我的俘虏。可能因为她刚刚喝酒的缘故,嘴唇反而有些干燥。我的嘴唇贴了上去,带着一丝凉意的红酒,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
顿时,萧然年轻的身体如同阳光下的荷花一样在我眼前绽放,我借着酒劲,一鼓作气迅速解除她身上最后的防卫。我伸手拿了一块床头柜上小木桶里的冰块含在嘴里,俯身下去,开始亲吻萧然炫目的身体。萧然双手抱着我的头,似乎要推开,但我却感觉不到力量。此时此刻,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势如破竹的英勇气势。在解除重重阻拦之后,我终于和萧然融合为一体,那种天外飞仙般的感觉让我忘记了所有,全神贯注地享受她带给我的极度愉悦。
才刚刚开始,要命得很,萧然的手机响了,她好像一下清醒过来,突然用力地要将我推开。但此时的我已经被**的恶魔灵魂附体,无法离开。手机还在不停地响,萧然却哭了,让我不要这样,并且一直求我,说再继续下去会比杀了她更难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心情一下落到了低谷,刹那间,我饱含的激情烟消云散。这让我很恼火,大声质问她,上次也是快半夜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你,这次也这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贾锋那个太监还在纠缠你,你是不是还和他余情未了?萧然哭着摇头,说不是,真的不是。我气急败坏,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说不是他还会是谁。说完我要起身去拿她的手机,她一把抱住我,让我不要这样,说给她一点私人的空间,不然她肯定以后不再见我。我突然变得有点木讷,黯然离开萧然温暖的身体,拿出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回事儿嘛。
想了想,我还是有点不甘心,问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要是贾锋那个太监还纠缠你,我拼命也要把他给剁了!”萧然抽泣道:“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我说了不是他,自从和他分手后,他是纠缠过我,但我一直躲着他。”萧然擦了一把眼泪,接着道:“只有过生日那次,他说我如果再不见他,他就找那个军哥废了你,我害怕得要死,才答应去见他的。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烦过我。”我一时无语,静静地看着萧然。萧然推了我一把,埋怨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难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那样……那样的女人吗?”
萧然一番话说得我心痛不已,也让我哑口无言。我掐熄手中的香烟,将哭得泪人一样的萧然紧紧抱在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我让萧然别哭,我说我什么都不做了还不行吗。萧然停止了哭泣,红着烟圈跟我说对不起。我说有什么好说的,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起身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冷水来来回回冲了好几遍,感觉清醒点了,才回到床上,在萧然的身边躺下。我赶紧关了房间的灯,怕自己看到萧然,又会控制不住。
沉默了很久之后,黑暗中,她小声问我怎么啦,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说不是,只是觉得这种事不是一种施舍,更不想乘人之危,何况我真的没有生气,你没有必要太在意。然后萧然回到我的身边,将头靠在我的胸口,问难道那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我歪着头,想了想说,有啊!萧然扑哧一笑,说我可是要帮你的,是你自己不要,不能怪我了。我呵呵一笑,说怎么敢怪你呢,你是烧过了头的瓷菩萨,一碰就碎,供奉你还来不及呢。萧然翻身趴在我身上,用小手刮我鼻子,说就是要我把她当菩萨供着。我说你别这样,等下我再冲动起来,八匹野马都拉不住了。她嘻嘻一笑,赶紧闪到了我的身旁躺下,双手将自己抱了个结结实实。
我和萧然、疯子和浩浩,四个人度过了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个礼拜。没有任何压力,就那么自由自在地一起生活。人,的确是需要经历一些磨难,只有走过那些风风雨雨之后,才会体会到平淡的生活居然也可以如此幸福快乐。
可惜这平静的生活只保持了一个礼拜,我就又接到了冤家西哥的电话。西哥问我:“国际友人要和中方代表西哥开挺(庭)了,你要过来旁听(挺)吗?”我笑道:“旁挺(听)就不必了,我来给你们当法官吧,一个小时后到。”
我推开西哥的房门,看到了沙发上的洋子。洋子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紧身热裤,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衫,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衬托得完美无暇。洋子看到我,笑吟吟地和我打招呼,说好久不见啦,问我有没有想她。我看坐在她身边的西哥两个眼睛瞪得癞蛤蟆一样,当然不敢说想,只是嗯了一声蒙混过关。我问洋子,什么时候到上海的,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好去机场接你。洋子说早就和西哥说了,本来也要和你说的,但西哥说你忙,他一个人接我就可以了。我说你们也刚到家不久吗,洋子含笑点了点头。西哥在旁边白了洋子一眼,说你平时不看中央台的实话实说啊,告诉他怕鸟啊,我们刚刚谈完一场恋爱。洋子虽然有国际友人的风度,但毕竟还是女孩子,脸还是唰的一下红了。
我淡淡一笑,问洋子病有没有好点。洋子说,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很听话,天天坚持吃药,可能稍许好了些,只是不太明显。我心道,一下飞机就急着和西哥谈了个恋爱,不好些能行吗,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扔给西哥和洋子一人一根香烟,但洋子却把香烟放在茶几上,说她戒了,西哥不让她抽了。我呵呵坏笑道:“烟可以戒了,那事儿怎么就不能一起戒了呢?”西哥白了我一眼道:“你咋不把吃饭戒了呢?”我微笑着问洋子:“怎么这么听西哥话了?”洋子笑容灿烂,指了指西哥,对我道:“因为我要和他结婚了。”
西哥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愣了片刻之后,像机器人一样慢慢转过头,看着一脸幸福的洋子,结结巴巴地道:“洋,洋,洋子,你还小,太早结婚不好,千万不要冲动!”看着西哥那窘样儿,我差点忍俊不禁。洋子一本正经道:“我就是喜欢你啊,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我就是想和你结婚了。”西哥幸福地傻笑道:“洋子,我当然喜欢你。”我突然觉得有点酸,于是问洋子:“洋子,你不是说也喜欢我吗?”洋子嫣然一笑,说:“当然喜欢啊,不过喜欢西哥更多一点,想和他结婚。”我激动地冲到西哥身旁,紧紧握住西哥的手道:“恭喜你!洋子是个好姑娘,你得好好珍惜啊!”西哥一把抱住我,双手差点把我肩骨捏碎,百感交集道:“谢谢支持,谢谢支持,还是兄弟你体谅我。”我还真不懂,西哥是激动呢,还是无奈。
看完电视,洋子去洗澡,留下我和西哥在客厅聊天。我问西哥:“你应该是真的喜欢洋子吧?”西哥看了看我,叹气道:“喜欢是肯定的,但说心里话,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我问西哥道:“知道什么才是爱吗?”西哥摇摇头,示意我说。我闭上眼睛,想了想道:“就是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西哥道:“那我还真没对洋子付出什么。”我呵呵笑道:“你去重庆出差,都不忘记要飞到西安去看她,那是因为她在你心里有了位置。”西哥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推了我一把道:“抗总,少酸,我是看她一国际友人,大老远到中国来求学,不容易。”
洋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洋子将头发随意盘在头顶,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大T恤,洋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次来上海走得急,什么衣服都没有带,准备明天去买,所以今天只好穿西哥的衣服。说完还双手拉住耳朵,朝我和西哥吐了吐舌头。看到洋子这身打扮,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得厉害,赶快将停留在洋子身上的目光移开,但脑海里面仍然在想洋子的轮廓。西哥也有点把持不住,呆呆地看了洋子好久才回过神来。洋子径直走到西哥身边,坐在了西哥腿上,双手挽着西哥的脖子,撒娇道:“西哥,我很困了。”我朝西哥摆摆手道:“你赶快带着你娘子去卧室做广播体操,别在这里骚情,太折磨人了!”
西哥笑了笑,抱着洋子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隔了一会儿,从卧室就传出来辗转反侧的声音,还有西哥那个破床板的唧唧吱吱声,这古老的声音实在让我心痒痒得厉害。我起身,不经意朝西哥的卧室看了看,发现门上居然有一扇小窗。我不禁喜出望外,但内心又很矛盾,心想这样做是不是太变态了点。可我真的很好奇,确实想看看西哥和洋子的现场直播。我蹑手蹑脚走到卧室的门边,这让我有一种想破门而入的冲动。我眼巴巴地望着头顶的那扇小窗,内心在做剧烈的挣扎。
我想抽根烟定定神,但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点着,可能是手抖得太厉害。我心里开始安慰自己,我轻手轻脚搬了一张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门边,生怕搞出什么响动惊到了他们。然后使劲用手捶了捶有点发软的双腿,战战兢兢地站上了凳子。一颗小心儿从来没有跳得如此厉害,感觉要像电影《异形》里面的怪物一样破腔而出。我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扶住门框,抬起头,睁大眼睛朝那扇小窗靠了过去。
凑到小窗玻璃前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块毛玻璃,透明度极差,哪怕我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依然看不清楚房间里面的情况,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两个白花花的东西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这点收获当然不能让我死心,我找了一会儿,发现玻璃的下端和小窗的结合处有一条细缝,于是凑了过去。憋气憋了老半天,所以忍不住长嘘一口换换气,没想到吹起了小窗边框上沉积许久的灰尘,一个措手不及飘进眼中,顿时眼泪哗啦哗啦流个不停。我不由得心头怒骂道,看来这缺德的事情还是不能多做,果然遭报应。算了算了,还是下次把这个边缝撬宽点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于是我走到洗手间,用水反复冲了冲眼睛,抬头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像个兔子一样,有点滑稽。安静是安静不下来了,只好跑到西哥卫生间,眼睛盯着墙上那副油画,学西哥整了自己一把。
我两边耳朵各塞了一坨餐巾纸,独自坐在客厅看电视。只要一看到丰胸的广告,马上换频道,结果整整看了一个小时教育台的高中数学习题精讲,才慢慢稳定了情绪。西哥和洋子终于安静下来,估计是太累了,需要中场休息。我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个人乱七八糟地瞎想。西哥是个可以把性和爱分得很开的男人,他对洋子是真还是假,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力把自己的思维模式当成衡量别人的准则。正因为如此,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比较中立,何况世上之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关键只是在于你所处的立场和你所持有的态度而已。存在既合理,我很喜欢这个哲学观点,而且一直用这句话来开脱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当然,同时也用这句话来谅解别人的过错。可惜我天生是个性情暴戾的人,往往在自己冲动过后,冷静下来的时候才会想到这句话。我认为随意否认别人的付出是一种懦弱和自卑的表现,而且越是强烈越是让人感到你的无知和愚昧。
第二天,西哥陪洋子去买衣服,留下我一个人驻守。我闲得无聊,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觉得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好。于是从西哥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站在凳子上,把小窗边框和玻璃之间的缝隙用力撬了撬,然后在缝隙中间垫了一块不显眼的小木渣,这样一来,缝隙就大了很多。我还特意透过缝隙往房间里瞄了瞄,确实不错,效果非常好。我合拢手掌放在自己脑门前,心里暗暗给西哥道了个歉,西哥啊,要怪就怪你自己晚上动静太大,就允许兄弟我不厚道一次吧,阿门。
快到中午了,收到西哥的消息,说不回来吃饭,气得老子大骂他重色轻友,说好的回来吃饭又不回来,害得我辛辛苦苦折腾了大半个上午。我开了一瓶啤酒,一个人狼吞虎咽干掉半桌子菜,肚子撑得浑圆,再吃下去估计就要学苏格兰的男人穿裙子了,不然裤腰肯定要爆掉。
我正想小眯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心想,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总算晚饭之前回来了。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阿丽。我有点惊讶,问阿丽,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突然来了。阿丽说最近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在街上瞎逛,走着走着就走到西哥家附近了,然后顺便来看看。因为是周末,本以为没有人的,没想到刚刚敲门你就开了,我还差点转身要走呢。我本来想对她发火的,但看到眼前的她一副落魄样子,心又软了。阿丽手里提着凉鞋,打着赤脚就这样站在门口,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想让我放她进去。看来她真的走了很多路,一脸倦容,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让开自己身体的瞬间,她脸上闪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当然不是因为我,只是因为我给了她一丝可以见到西哥的希望。我想到了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自己被萧然拒绝后,也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后来靠在透射出温暖灯光的季诺咖啡厅的墙上,给小珍发了那条短消息,幸运的是那次发错了人,发给了西哥。但那时的落魄和无助是我一生难以忘记的,时而如同利刃一样刻痛着我记忆的伤口。我突然有点可怜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我自己。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哑然一笑,说了声谢谢,告诉我让我放心,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纠缠西哥。这个曾经蛮横无理死缠乱打的女人,仿佛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让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又在演戏,不知不觉地让我提高了警惕。阿丽问我:“西哥不在吗?”我说是的,他陪女朋友出去买衣服了。阿丽的嘴角稍稍动了一下,应该是我的话如同钢针一样刺痛了她的心从而引起的条件反射。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她彻底死心,虽然对她是残忍了点,但不得已而为之。阿丽将杯子捧到嘴边,却没有喝,突然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呜咽着问我:“西哥真的有女朋友了吗?”我脑子里面正思索着再找一句更加有力度的话来刺激她,但我却发现了阿丽黑色裙子的袖口上,有一支很刺眼的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