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冬歌:“嗯。” 话音刚落,一个熊孩子就从他身侧挤了下去,冬歌险些一脚踩滑。 听到身后的动静,高大的男人站住了脚步。 冬歌说:“小叔,我没事。” 冬飞鸿把两手的东西往上提了提,屈下膝盖:“上来。” 冬歌一怔。 冬飞鸿把话重复了一遍,这次就没有太多商量的语气了:“上来。小叔没手抱你。要是跌坏了还怎么参加比赛?” 冬歌听话地一扑,圈住冬飞鸿的脖子,脚也圈住了冬飞鸿的腰。 冬飞鸿问:“抱好了?” 冬歌:“抱好了。” 他这才放心地往下走去。 刚才的熊孩子又登登登跑到冬飞鸿身边,冲他背上的冬歌又吐舌头又做鬼脸。 冬飞鸿低头:“小朋友,不要闹了。再闹我就把你扔下去。” 熊孩子没想到这慈眉善目的叔叔是个暴力狂,给吓跑了。 等到安全走下舷梯,冬飞鸿的口气才重归温和:“好了,小王子。自己走吧。” 冬歌从他背上爬下来,和他一起去取托运的行李。 少年和青年并肩而起,看起来像极了一对父子。 刚拿到行李,冬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冬飞鸿他们落没落地,反复叮嘱冬歌不要贪凉,晚上要盖好被子。 自从冬歌上次拿到冠军,冬妈终于肯正视儿子的职业了,托冬飞鸿弄来了很多花滑视频,没事儿就在家翻看。 冬歌乖乖听着,不住点头。 末了,他问道:“妈,我要是拿不到冠军怎么办。” 冬妈在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拿冠军,爸妈最高兴;拿亚军季军,爸妈也高兴;拿不到名次,回家来,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熬小鱼。” 放下电话,冬歌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他其实生了双天然的桃花眼,内眼角尖尖。不笑还看不出来,一笑起来,眼睛和嘴角一道弯起,感染力极强。 冬飞鸿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池小池想,如果多年背负在冬歌身上、名为“父母的期许”的重枷卸下,冬歌应该就会这么笑。 果然,再度投入训练时,这具身体莫名轻快了许多。 少年是经过将近十年的世界大赛淬炼的,仅仅是青年组级别的赛事自然不在话下。 他就这么一路滑进了决赛。 预选赛结束的那天,他偷溜出去吃甜菜汤,却被白俄媒体盯上了。 俄罗斯的媒体也很青睐这个来自中国的少年。 一来,他是青年组里年纪最小的孩子之一,水准却相当出挑;二来,在国际审美里,冬歌也是个五官浓艳的美人坯子。 被媒体抓到时,冬歌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戴着黑色的头带,额前的碎发全部向后撩去,露出洁净饱满的额头,从热腾腾的汤碗和蒜香面包里抬起头来,不躲不闪,对摄像机抿嘴一笑。 后来,冬歌的这张照片登上了当地杂志的封面,媒体称赞他是“能让人联想到希望的少年”。 而他决赛时的照片,则留挂在了省队的荣誉教室里。 决赛那天,冬歌选的配乐是“我心永恒”。 他将一头头发染成了浅金色,而养得雪白的皮肤在金色映衬下更显得玉雪干净。飘逸款的白色衬衫往亚麻色的英伦风背带裤里一扎,勾勒出了一把极瘦而标致的腰线。 萨克斯的前奏响起,他的眼神也随之渐渐变化。 ——上一世,那段漫长的恋爱岁月,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爱。 虽然事实证明那是一段再可笑不过的笑话,但那份爱不是假的。 它曾经让冬歌发疯,而现在,它沉淀在冬歌的眼底,成了一潭静影。 为了配合音乐,他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极致的舒缓与轻柔。 冬飞鸿坐在看台上,望向场中的青年,一会儿欣慰,一会儿又禁不住去想他身体里的那个人。 场中的少年做了燕式转,浮腿,抓刀,贴头,目光往上扬着,似在沉思,似在仰望。 他目光里泛着水,湛然若灵。 冬飞鸿想,这大概是池小池这些时日来带他去感受光与自然、修炼而成的结果。 在一个完美的直线接续步后,他做出了跳跃的准备。 远在滨市的娄思凡忍不住探身朝向屏幕,猜想道,他又要跳3a了?他能成功吗? 第一次参加国际大赛,总归要有一些紧张的吧。 就像他第一次参加时一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