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侠客行(七)-《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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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清军也已经调转马头,正好看到他在将苗刀插入那八旗军的胸口后顺势一扭,血便从口中涌了出来,只是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松开了苗刀,余佑汉一把拔下了深可见骨的箭矢,旋即看了看右腿的伤口,又看了看远处的清军,连忙扯下一块上衣的下摆,胡乱的缠在了伤口上,便再度走向了那个“嗜睡”的家伙。

    只是这一次,他的右腿显然没有了方才那么灵便。而他的对手们却在那个前锋校的约束下并没有急着再度冲杀过来,而是一个个翻身下马,将趁手的兵器拿在手中,以着四人在前持兵近战,一人在后拈弓搭箭的方式结阵而来。

    这一幕,不由得让余佑汉皱起了眉头。方才的战斗,由于战马奔驰,以及劈砍刺杀所必然会受到其加速度的加持的缘故,骑兵是不敢距离太近的。所以,他的每一次出刀,需要面对的敌人实际上也就一到两个。卢桂生在侧,清军亦是不太敢远距离射击,这份唯恐殃及池鱼的心思正是他所需要的,所以只要他身形够快,便可以在对敌人造成杀伤的同时躲开对手的攻击。

    墙式冲锋尚未出现的年代,他凭借着五尺长的苗刀一次性只面对一两个清军骑兵是有一战之力的。但是,清军一旦下马结阵步战,他便要同时面对四五个人的攻击。虽说苗刀步战亦是强势,但却是建立在大开大合之间不断地寻找对手的破绽,更要避免被对手近身,这对于此刻身受两创的他来说接下来的战斗显然会是更加险恶。

    然而,这一切的遐思不过是转瞬即逝。方才的那两次交锋,他只觉得身与心、灵与肉,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无不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仿佛,这世上只有手中的苗刀才是真实的存在,余者皆不过是虚幻而已。

    这,想必就是他的师傅临终前在漫天大雪中最后持刀一舞的心境,想必就是戚少保当年编写《辛酉刀法》时的心境,想必就是陈总舵主在大庭广众之下枪杀东主的亲叔叔时的心境吧。

    是的,一定是的。

    无他!

    无我!

    无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唯有纯净无暇的灵魂沐浴在天道、公理、正义的光芒之下,熠熠生辉。

    此时此刻,余佑汉的精神已然凌驾于肉体之上。身上的伤痛仿佛已不复存在,目光较方才亦是更显清明。面对着八旗军的步步紧逼,他双手握住刀柄,刀尖斜指,刃口则对准了那个为首的前锋校。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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